反季节蔬菜水果不健康吗？

我报名参加了科学声音组织的知识写作培训班，本文是第六讲的课后作业。

得益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反季节蔬菜水果常常出现在超市中，这无疑丰富了我们的物质生活。但有时也听说反季节蔬菜水果不健康：

1. 你买的反季节蔬菜水果说不定就是大棚里种出来的。大棚环境封闭，又闷又热，里面种的东西农药残留可高了¹。
2. 反季节蔬菜水果说不定是用激素催熟的，吃了会让小孩性早熟²。

事实果真如此吗？

农药残留了多少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检测出具体数值的，只要肯花钱花时间，分别测量露天种植和大棚种植的蔬菜水果的农药残留，就能知道大棚里种的蔬菜水果是不是比露天种植的农药残留更高。2006 年，中科院南京土壤研究所等机构的研究人员检测了苏南某市传统菜地、露天蔬菜基地、大棚蔬菜基地和水稻田这四种不同种植方式下的 68 个蔬菜样品中 10 种氨基甲酸酯类农药的残留情况，结果表明不同种植方式下蔬菜中农药残留情况没有显著差异³。2013 年，美国的一组研究人员检测了哥伦比亚露天农场和温室农场中刚采摘的西红柿中 17 种农药的残留量，发现两者没有明显差异⁴。2019 年，重庆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张佳分别检测了重庆璧山区大棚种植和露天种植的西兰花中 28 种农药的残留量，发现二者之间并无显著差异⁵。可见大棚种植作物的农药残留量并不比露天种植的更高。

植物激素，更专业地叫法是植物生长调节剂，从原理上讲和动物激素是完全不同的物质，不会在人体内产生激素作用。但这一解释并不能排除反季节蔬菜水果导致儿童性早熟的可能性。因为也许是某个我们并不知道的因素，而不是植物激素在起作用。要研究清楚反季节蔬菜水果是否会导致儿童性早熟并不容易。显然不能找一些儿童随机分成两组，一组只吃反季节蔬菜水果，另一组只吃应季蔬菜水果，像这样吃几年后再统计是不是第一组儿童的性早熟更为严重。可以采取的方法只能是调查已经性早熟的儿童是否比没有性早熟的儿童吃了更多的反季节蔬菜水果。2011 年，来自复旦大学的研究人员调查分析了 105 名性早熟女童和 105 名非性早熟女童的反季节水果摄入情况，结果发现有些反季节水果和性早熟没有关系，但春季的芒果、草莓、樱桃、甜橙和夏季的桃子等部分反季节水果过多摄入和性早熟有关⁶。2014 年，杭州市疾控中心的研究人员调查分析了杭州市内 219 名性早熟女童和 271 名健康女童的饮食习惯、生活方式和家庭背景等，结果显示反季节蔬菜摄入和性早熟正相关⁷。2018 年，上海交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硕士研究生吴友妹调查分析了新华医院 120 名性早熟女童和上海市中小学 120 名非性早熟女童的饮食、锻炼、家庭等情况，结果显示反季节蔬菜水果的摄入对女童性早熟没有明显影响⁸。这些研究规模都比较小，得出的结论也不一致，没有查到规模更大、更权威的相关研究。可见只有很微弱的证据表明反季节蔬菜水果和性早熟有关，何况相关关系不一定是因果关系，所以对此不用太担心。

总体来说反季节蔬菜水果可以放心食用；但对于非常谨慎的悲观主义者，家里又有小孩，尤其是小女孩，可以考虑不购买反季节蔬菜水果。